长女近归宁，念母省所患。
临别无可烹，仅余一老雁。
兹辰遂重九，空庖绝刍豢。
伏雌劣足膳，时醪靡由办。
平生万卷肠，半世饫藜苋。
中尝长军府，岂不宴集惯。
晚年畏祸机，弃官老林涧。
卖书辍架签，典衣解袍襻。
佳节无一钱，终一羡配贯。
瓶罄何耻为，更用奴隶讪。
但甘颜乐瓢，宜免周誓轘。
粲粲东篱英，聊与岁同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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弃官逃世名，居此深谷中。
谷深夜更深，剧谈滋无穷。
照壁书灯青，煨炉茶火红。
门外晓鸡鸣，天地号霜风。
岸人胆落傍船看，鼍吐鲸吞一叶寒。
鬼伯神官莫狂荡，灵台无愧自平安。
灯影稀疏两岸楼，市声已寂睡声齁。
几家梦断三更过，此老心穷信极游。
服气仙人吾不学，坐禅释子彼何求。
夜思昼读诸郎识，俯仰青春鬓忽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