横槎晚渡碧涧口,骑马夜入南山谷。
(音浴。
)谷中暗水响泷泷,岭上疏星明煜煜。
寺藏岩底千万仞,路转山腰三百曲。
风生饥虎啸空林,月黑麏窜修竹。
入门突兀见深殿,照佛青荧有残烛。
愧无酒食待游人,旋斫杉松煮溪蔌。
板阁独眠惊旅枕,木鱼晓动随僧粥。
起观万瓦郁参差,目乱千岩散红绿。
门前商贾负椒荈,山后咫尺连巴蜀。
何时归耕江上田,一夜心逐南飞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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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于南山之下,宜若起居饮食与山接也。
四方之山,莫高于终南;而都邑之丽山者,莫近于扶风。
以至近求最高,其势必得。
而太守之居,未尝知有山焉。
虽非事之所以损益,而物理有不当然者。
此凌虚之所为筑也。
方其未筑也,太守陈公杖履逍遥于其下。
见山之出于林木之上者,累累如人之旅行于墙外而见其髻也。
曰:“是必有异。“
使工凿其前为方池,以其土筑台,高出于屋之檐而止。
然后人之至于其上者,恍然不知台之高,而以为山之踊跃奋迅而出也。
公曰:“是宜名凌虚。“
以告其从事苏轼,而求文以为记。
轼复于公曰:“物之废兴成毁,不可得而知也。
昔者荒草野田,霜露之所蒙翳,狐虺之所窜伏。
方是时,岂知有凌虚台耶?
废兴成毁,相寻于无穷,则台之复为荒草野田,皆不可知也。
尝试与公登台而望,其东则秦穆之祈年、橐泉也,其南则汉武之长杨,五柞,而其北则隋之仁寿,唐之九成也。
计其一时之盛,宏杰诡丽,坚固而不可动者,岂特百倍于台而已哉?
然而数世之后,欲求其仿佛,而破瓦颓垣,无复存者,既已化为禾黍荆棘丘墟陇亩矣,而况于此台欤!
夫台犹不足恃以长久,而况于人事之得丧,忽往而忽来者欤!
而或者欲以夸世而自足,则过矣。
盖世有足恃者,而不在乎台之存亡也。“
既以言于公,退而为之记。
土晕铜花蚀秋水,要须悍石相砻砥。
十年冰蘖战膏粱,万里烟波濯纨绮。
归来诗思转清激,百丈空潭数鲂鲤。
逝将桂浦撷兰荪,不记槐堂收剑履。
却思庾岭今何在,更说彭城真梦耳。
(来诗述彭城旧游。
)君知先竭是甘井,我愿得全如苦李。
妄心不复九回肠,至道终当三洗髓。
广陵阳羡何足较,(余买田阳羡,来诗以为不如广陵。
)只有无何真我里。
乐全老子今禅伯,(谓张安道也,定国其婿。
)掣电机锋不容拟。
心通岂复问云何,印可聊须答如是。
相逢为我话留滞,桃花春涨孤舟起。
我歌月徘徊,我舞影凌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