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南溪水来何长,若耶清明宜靓妆。
南湖一吸三百里,古人已疑行镜里。
春风来吹不生波,秀壁如奁四边起。
蒲芽荇蔓自相依,踯躅夭桃开满枝。
求群白鸟映沙去,接翼黄鹂穿树飞。
我坐荒城苦卑湿,春至花开曾未知。
荡桨如从武陵入,千花百草使人迷。
山回水转不知远,手中红螺岂须劝。
轻舟短楫此溪人,相要水上亦湔裙。
家住横塘散时晚,分明笑语隔溪闻。
猜您喜欢
乱条犹未变初黄,倚得东风势便狂。
解把飞花蒙日月,不知天地有清霜。
圣贤性分良难并,好恶情怀岂得同。
荀子书犹非孟子,召公心未悦周公。
况令树立追高远,而使裁量属闇蒙。
举世不知何足怪,力行无顾是豪雄。
临川之城东,有地隐然而高,以临于溪,曰新城。
新城之上,有池洼然而方以长,曰王羲之之墨池者,荀伯子《临川记》云也。
羲之尝慕张芝,临池学书,池水尽黑,此为其故迹,岂信然邪?
方羲之之不可强以仕,而尝极东方,出沧海,以娱其意于山水之间;岂其徜徉肆恣,而又尝自休于此邪?
羲之之书晚乃善,则其所能,盖亦以精力自致者,非天成也。
然后世未有能及者,岂其学不如彼邪?
则学固岂可以少哉,况欲深造道德者邪?
墨池之上,今为州学舍。
教授王君盛恐其不章也,书‘晋王右军墨池’之六字于楹间以揭之。
又告于巩曰:“愿有记”。
推王君之心,岂爱人之善,虽一能不以废,而因以及乎其迹邪?
其亦欲推其事以勉其学者邪?
夫人之有一能而使后人尚之如此,况仁人庄士之遗风余思被于来世者何如哉!
庆历八年九月十二日,曾巩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