树梢冲雾立,帆影帖波行。
更无吹笛过,聊此倚琴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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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坑赵长平,楚坑秦新安。
祸莫大于杀已降,秦赵之坑若循环。
白起项羽皆齿剑,沛公长者先入关。
当时人力不相抗,二十万人同日葬。
地下应笑诸儒生,议礼不决如降兵。
家无负郭田,架有悬签轴。
不惜罄俸钱,渐已充床屋。
先世颇有藏,贪嗜苦未足。
薄宦包山庭,快意屠门肉。
且喜百城拥,何妨高阁束。
所愿子孙传,汝辈岂能读。
余日诵千言,老大徒秉烛。
汝不及百言,少小已刻鹄。
㞚㞏虽云多,淹洽竟谁属。
况彼饶记珠,或乃讥书簏。
近时尚考订,栉比致豪秃。
达者工词章,华赡夸锦簇。
数事非所能,我言维可服。
从来万卷通,不如一经熟。
穷经务远大,掩卷思往复。
《禹贡》治河渠,《春秋》断疑狱。
如此荣稽古,不然诮拘曲。
汝方补诸生,妄自期令仆。
出身重廉能,居家先孝睦。
能收已放心,自拓无穷目。
求之贵有恒,戒之在欲速。
读书善提纲,藏书真式谷。
吾年且衰矣,终日勤案牍。
汝能任诒谋,吾当返耕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