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重围裹力脱氛,匹马勤王志不分。
既抱忠贞仇敌国,莫於成改议将军。
身前名照江南月,地下心衔塞北云。
为痛英雄并消没,托诗为史笔传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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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哉天地经,森然不可踰。
圣人治天下,纲常安厥居。
谁谓遭大变,干戈血模糊。
天地忽破碎,虎狼穴吾庐。
毒气孽万物,草木俱焦枯。
我为国之臣,于义当捐躯。
受死不为痛,国家终何如。
念此迫我心,万剑裂肌肤。
骨腐尚衔冤,且为国家图。
鬼神果有知,闻之亦欷歔。
维人之生,所主者德。
瞿瞿良士,蔼然温克。
其天其游,养和于默。
勿为气夺,迁其常则。
尔敬尔身,天命难必。
罔越乃行,终其永吉。
德祐初年腊月二,逆臣叛我苏城地。
城外荡荡为丘墟,积骸飘血弥田里。
城中生灵气如蛰,与贼为徒廿六日。
蚩蚩横目无所知,低面卖笑如相识。
彼儒衣冠谁家子,靡然相从亦如此。
不知平日读何书,失节抱虎反矜喜。
有粟可食不下咽,有头可断容我言。
不忍我家与国同休三百十六年,阅历凡几世,忠孝已相传。
足大宋地,首大宋天。
身大宋衣,口大宋田。
今弃我三十五岁父母玉成之身,一旦为氓受虏廛。
我忆我父教我者,日夜滴血哭成颠。
我有老母病老病,相依为命生馀生。
欲死不得为孝子,欲生不得为忠臣。
痛哉擗胸叫大宋,青青在上宁无闻。
自古帝王行仁政,唯有我朝天子圣。
老天高眼不昏花,盍拯下土苍生命。
忍令此贼恣杀气,颠倒上下乱纲纪。
厥今帝怒行天刑,一怒天下净如洗。
要荒仍归禹疆土,四海草木沾新雨。
应容隐者入深密,岁收芋栗供母食。
对人有口不肯开,面仰虚空双眼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