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汝方青鬓,嗟予久白须。
在亡终不免,寿夭太相殊。
有恨心如割,无言泪陨珠。
何堪植马鬣,玉树閟黄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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恩爱周姻族,宽和善里闾。
年高无悔吝,身没有名誉。
愿见今何及,从游旧亦疏。
若修耆旧传,言行可追书。
竹奴夏日凉,脚婆冬夜燠。
二物不同时,皆堪伴幽独。
自吾失伉俪,一纪谁与宿。
年高气血衰,日短天地肃。
鱼眼夜不瞑,鸡肤冻生粟。
伏枕屡展转,挟纩但拳曲。
脚婆当此时,贵重如金玉。
爨釜蟹眼生,汲之满皤腹。
暖气所燻蒸,羸躯任伸缩。
粉黛工取怜,自可荐衾褥。
岂不辟沍寒,而能动情欲。
不如此瓠壶,但可暖吾足。
貌丑不妩媚,坐稳无颠覆。
妄想何从生,黎明睡犹熟。
羸老畏风湿,河鱼将奈何。
玉友岂不佳,终难护天和。
数息谩吐纳,链形空按摩。
自笑来日短,残漏鸣铜荷。
吏事如衣垢,濯之费挼挲。
养痾谅非宜,山林归兴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