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雁一声语,烟江两岸秋。
芦花三十里,吹雪满船头。
我欲乘潮去,孤帆夜不收。
苍茫云树外,明月出瓜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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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筑长围几万重,将军匹马独临戎。
天山扫雪兵犹战,青海啼乌帐已空。
拜表泪流秋草上,弯弓弦断夕阳中。
男儿欲报君恩重,死到沙场是善终。
青芦叶叶动春潮,堤上杨花带雪飘。
满地月明仙鹤语,碧天如水一枝箫。
余年来观瀑屡矣,至峡江寺而意难决舍,则飞泉一亭为之也。
凡人之情,其目悦,其体不适,势不能久留。
天台之瀑,离寺百步,雁宕瀑旁无寺。
他若匡庐,若罗浮,若青田之石门,瀑未尝不奇,而游者皆暴日中,踞危崖,不得从容以观,如倾盖交,虽欢易别。
惟粤东峡山,高不过里许,而磴级纡曲,古松张覆,骄阳不炙。
过石桥,有三奇树鼎足立,忽至半空,凝结为一。
凡树皆根合而枝分,此独根分而枝合,奇已。
登山大半,飞瀑雷震,从空而下。
瀑旁有室,即飞泉亭也。
纵横丈馀,八窗明净,闭窗瀑闻,开窗瀑至。
人可坐可卧,可箕踞,可偃仰,可放笔研,可瀹茗置饮,以人之逸,待水之劳,取九天银河,置几席间作玩。
当时建此亭者,其仙乎!
僧澄波善弈,余命霞裳与之对枰。
于是水声、棋声、松声、鸟声,参错并奏。
顷之,又有曳杖声从云中来者,则老僧怀远抱诗集尺许,来索余序。
于是吟咏之声又复大作。
天籁人籁,合同而化。
不图观瀑之娱,一至于斯,亭之功大矣!
坐久,日落,不得已下山,宿带玉堂。
正对南山,云树蓊郁,中隔长江,风帆往来,妙无一人肯泊岸来此寺者。
僧告余曰:“峡江寺俗名飞来寺。“
余笑曰:“寺何能飞?
惟他日余之魂梦或飞来耳!”
僧曰:“无征不信。
公爱之,何不记之!”
余曰:“诺。“
已遂述数行,一以自存,一以与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