脉脉慵招凤翼箫,沈思尘事自无聊。
不唯只妒莺声巧,且自尝憎燕语娇。
照胆光芒殊未歇,守宫颜色若为消。
梅花独自惊时节,肯放春风到柳条。
芙蓉帐冷减容光,愁倚薰笼懒着床。
寒气逼人眠不得,钟声催月下回廊。
多愁多怨怕春天,花外时闻警跸传。
金缕绣衣浑不称,馀香犹带御炉烟。
露湿晴花春殿香,月明歌吹在昭阳。
似将海水添宫漏,共滴长门一夜长。
分类: 闺怨
李益: 闺怨
赏析
和王昌龄“奉帚平明”、“闺中少妇”等名作之同,此诗的怨者,不是一开始就露面的。长门宫是汉武帝时陈皇后失宠后的居处,昭阳殿则是汉成帝皇后赵飞燕居处,唐诗通常分别用以泛指失宠、得宠宫人住地。欲写长门之怨,却先写昭阳之幸,形成此诗一显著特点。
前两句的境界极为美好。诗中宫花大约是指桃花,此时春晴正开,花朵上缀着露滴,有“灼灼其华”的光彩。晴花沾露,越发娇美秾艳。夜来花香尤易为人察觉,春风散入,更是暗香满殿。这是写境,又不单纯是写境。这种美好境界,与昭阳殿里歌舞人的快乐心情极为谐调,浑融为一。昭阳殿里彻夜笙歌,欢乐的人还未休息。说“歌吹在昭阳”是好理解的,而明月却是无处不“在”,为什么独归于昭阳呢?诗人这里巧妙暗示,连月亮也是昭阳殿的特别明亮。两句虽然都是写境,但能使读者感到境中有人,继而由景入情。这两句写的不是宫怨,恰恰是宫怨的对立面,是得宠承恩的情景。
写承恩不是诗人的目的,而只是手段。后两句突然转折,美好的环境、欢乐的气氛都不在了,转出另一个环境、另一种气氛。与昭阳殿形成鲜明对比,这里没有花香,没有歌吹,也没有月明,有的是滴不完、流不尽的漏声,是挨不到头的漫漫长夜。这里也有一个不眠人存在。但与昭阳殿欢乐苦夜短不同,长门宫是愁思觉夜长。此诗用形象对比手法,有强烈反衬作用,突出深化了“宫怨”的主题。
诗的前后部分都重在写境,由于融入人物的丰富感受,情景交融,所以能境中见人,含蓄蕴藉。与白居易《后宫词》比较,优点尤显著。《后宫词》写了“泪湿罗巾梦不成”,写了“红颜未老恩先断,斜倚熏笼坐到明”,由于取径太直,反觉浅近,不如此诗耐人含咀。
诗的前两句偏于写实,后两句则用了夸张手法。铜壶滴漏是古代计时的用具。宫禁专用者为“宫漏”。大抵夜间添一次水,更阑则漏尽,漏不尽则夜未明。“似将海水添宫漏”,则是以海水的巨大容量来夸张长门的夜长漏永。现实中,当然绝无以海水添宫漏的事,但这种夸张,仍有现实的基础。“水添宫漏”是实有其事,长门宫人愁思失眠而特觉夜长也实有其情,主客观的统一,就造成了“似将海水添宫漏,共滴长门一夜长”的意境。虚实相成,离形得神,这里写的虽决不能有其事,但实为情至之语。
一辞同辇闭昭阳,耿耿寒宵禁漏长。
钗上翠禽应不返,镜中红艳岂重芳。
萤低夜色栖瑶草,水咽秋声傍粉墙。
展转令人思蜀赋,解将惆怅感君王。
柳色参差掩画楼,晓莺啼送满宫愁。
年年花落无人见,空逐春泉出御沟。
赏析
这首诗题为“宫怨”,却没有出现宫女的形象,而是运用象征手法,通过宫苑景物和环境气氛的描写,烘托、暗示出宫女的愁怨之情。
头两句抓住深宫寂寥、令人厌倦的特点,着眼于“柳色”和“莺啼”,描绘柳掩画楼、莺啼晓日,表现出“深锁春光一院愁”(刘禹锡《春词》)的情境。“柳色参差”,用语精炼,不仅写出宫柳的柔条长短参差,而且表现出它在晨曦中的颜色明暗、深浅不一。“掩画楼”,则写出宫柳枝叶繁茂、树荫浓密。宫苑中绿荫画楼,莺声宛啭,本是一派明媚春光。但失去自由、失去爱情的宫女,对此却别有一种感受。清晨,柳荫中传来一声声莺啼,反引起宫女们心中无穷愁绪,整个宫苑充满了凄凉悲愁的气氛。暮春柳色掩映画楼,透露出春愁锁闭、美人迟暮之感。
后两句写落花,以宫花零落、随水流逝的景象,宫花非不美,但年年自开自落,无人观赏,无声无息地凋零,飘入御沟随流水逝去。在宫女看来,自己的命运与这落花又何其相似!“无人见”,写出宫女被幽禁之苦:“逐春泉”,喻韶光的流逝。前面着一“空”字,表达了宫女的幽禁生活中白白消磨青春的哀怨之情。正如明代唐汝询《唐诗解》所说:“因想已容色凋谢而人莫知,正如花之湮灭沟中耳!”
泪乾红落脸,心尽白垂头。
自此方知怨,从来岂信愁。
泪干红落脸,心尽白垂头。
自此方知怨,从来岂信愁。
杨柳枝疎见月痕,夜香烧了锁宫门。
琵琶不有愁人听,谁识声中是怨言。
翠袖无香镜有尘,一枝花瘦不藏春。
十年不识君王面,始信婵娟解误人。
泪粉羞临宝鉴前,淡妆争似旧婵娟。
一言曾忤君王意,闭在长门十五年。
永巷葳蕤锁,残灯黯淡花。
闲吹玉叫条,送月过窗纱。
屏帷向月夜窗幽,坐对星河黯自愁。
独有齐纨伴寂寞,凉风又到殿西头。
长门春锁月溶溶,绣柱金铺翠自封。
忽听马啼惊欲曙,多年不候景阳钟。
高树明河隐殿阑,风帘不下夜灯残。
玉阶秋草无行迹,坐对三更白露寒。
前殿承恩者,而今宠亦衰。
妾颜犹未改,惟有镜台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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判花歌鼓殷晴雷,露叶霜枝漾酒杯。
金水净穿深巷陌,玉泉浮动远楼台。
可堪白鹤将秋去,又著青云入梦来。
原上脊令何处所,不听游子咏南陔。
万里归来两鬓霜,百年间事也难量。
跳丸岁月无留计,画饼功名不可尝。
鸿断碧云空落日,尘飞沧海已生桑。
莺花未老春犹在,更对青山共一觞。
大夏王庭前纳款,大秦归义继来降。
舞鸾歌凤音相和,未许天山数帝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