怜子经年别，远游良苦辛。
定交多侠客，流恨托波臣。
厌乱人情剧，亡胡天意新。
从戎旧有约，莫待鱼书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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犹忆十年前，粝饭足饱噍；六、七年以来，但糜亦欢笑。
去年艰粒食，饥赖山薯疗；今年薯也无，冷灶频断烧。
有田不得耕，耕熟复遭剽；若望人解推，譬之瓠无窍。
举世尚武功，不闻需智调；亦或饰文名，未解赏墨妙。
众方悦谐媚，而余孤且峭；每怀杞人忧，持论中其要。
以此触忌讳，乏绝谁相吊！
今年既如此，明年可预料？
问余服未服，仰天头自掉。
故乡无粥饘，来垦海东田。
海东野牛未驯习，三人驱之两人牵；
驱之不前牵不直，偾辕破黎跳如织。
使我一锄翻一土，一尺、两尺已乏力；
那知草根数尺深，挥锄终日不得息。
除草一年草不荒，教牛一年牛不狂；
今年成田明年种，明年自不费官粮。
如今官粮不充腹，严令刻期食新谷；
新谷何曾种一茎，饥死海东无人哭。
骄兵如骄子，虽养不可用。
古之名将善用兵，甘苦皆与士卒共。
假令识甘不识苦，将恩虽厚兵意纵；兵心屡纵不复收，肺肠蛇蝎貌貔貅。
嚼我膏血堪醉饱，焉用舍死敌是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