折杨黄华笑者多,阳春白雪和者少。
知音四海无几人,况乃区区郢中小。
千载相传始欲慕,一时独唱谁能晓。
古心以此分冥冥,俚耳至今徒扰扰。
朱楼碧瓦何年有,榱桷连空欲惊矫。
郢人烂漫醉浮云,郢女参差蹑飞鸟。
丘墟馀响难再得,栏槛兹名复谁表。
我来欲歌声更吞,石城寒江暮云绕。
楚之襄王问於宋玉,玉时对以郢中歌。
歌为白雪阳春曲,始唱千人和,再唱百人逐。
至此和者才数人,乃知高调难随俗。
後来感慨起危楼,足接浮云声出屋。
中古客应无,怊怅鲲鱼孟诸宿。
楼倾复构春又春,酒泻琉璃烹锦鳞。
青山绕栏看不尽,眼穿荡桨石城人。
去知何在,寒花雨歛自生嚬。
今闻太守新梁栋,试选清喉可动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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褒禅山亦谓之华山,唐浮图慧褒始舍于其址,而卒葬之;以故其后名之曰“褒禅”。
今所谓慧空禅院者,褒之庐冢也。
距其院东五里,所谓华山洞者,以其乃华山之阳名之也。
距洞百余步,有碑仆道,其文漫灭,独其为文犹可识曰“花山”。
今言“华”如“华实”之“华”者,盖音谬也。
其下平旷,有泉侧出,而记游者甚众,所谓前洞也。
由山以上五六里,有穴窈然,入之甚寒,问其深,则其好游者不能穷也,谓之后洞。
余与四人拥火以入,入之愈深,其进愈难,而其见愈奇。
有怠而欲出者,曰:“不出,火且尽。“
遂与之俱出。
盖余所至,比好游者尚不能十一,然视其左右,来而记之者已少。
盖其又深,则其至又加少矣。
方是时,余之力尚足以入,火尚足以明也。
既其出,则或咎其欲出者,而余亦悔其随之,而不得极夫游之乐也。
于是余有叹焉。
古人之观于天地、山川、草木、虫鱼、鸟兽,往往有得,以其求思之深而无不在也。
夫夷以近,则游者众;险以远,则至者少。
而世之奇伟、瑰怪,非常之观,常在于险远,而人之所罕至焉,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。
有志矣,不随以止也,然力不足者,亦不能至也。
有志与力,而又不随以怠,至于幽暗昏惑而无物以相之,亦不能至也。
然力足以至焉,于人为可讥,而在己为有悔;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,可以无悔矣,其孰能讥之乎?
此余之所得也!
余于仆碑,又以悲夫古书之不存,后世之谬其传而莫能名者,何可胜道也哉!
此所以学者不可以不深思而慎取之也。
四人者:庐陵萧君圭君玉,长乐王回深父,余弟安国平父、安上纯父。
至和元年七月某日,临川王某记。
士常疑西伯,何至羑里辱。
瞽鳏亲父子,尚脱井廪酷。
昏主虽圣臣,飞祸安可卜。
致命遂其志,虽穷不为戮。
北都两去不辞勤,仕路论材况出群。
一相关藩尝负弩,三年通籍更从军。
清谈犹得当时事,遗爱应从此日闻。
我忆荆溪山最乐,看君摩翮上青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