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贼贼恐怖,看客客喜欢。
亦有客是贼,切莫受伊谩。
乐哉贫儿家,无事役心肝。
既无贼可打,岂有客须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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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侯天马壮不羁,韩侯白鹭下清池。
刘侯羽翰秋欲击,吴侯葩萼春争披。
沈侯玉雪照人洁,萧洒已见江湖姿。
唯予貌丑骇公等,自镜亦正如蒙倛。
忘形论交喜有得,杯酒邂逅今良时。
心亲不复异新旧,便脱巾屐相谐嬉。
空堂无尘小雨定,浓绿翳水浮秋曦。
高谈四坐扫炎热,木末更送凉风吹。
此欢不尽忽分散,明月照屋空参差。
平明余清在心耳,洗我重得刘侯诗。
刘侯未见闻已熟,吾友称诵多文辞。
才高意大方用世,自有豪俊相攀追。
咨予後会恐不数,魂梦久向东南驰。
何时扁舟却顾我,还欲迎子游山陂。
法云但见脊,细路埋桑麻。
扶舆度焰水,窈窕一川花。
一川花好泉亦好,初晴涨绿深於草。
汲泉养之花不老,花底幽人自衰槁。
褒禅山亦谓之华山,唐浮图慧褒始舍于其址,而卒葬之;以故其后名之曰“褒禅”。
今所谓慧空禅院者,褒之庐冢也。
距其院东五里,所谓华山洞者,以其乃华山之阳名之也。
距洞百余步,有碑仆道,其文漫灭,独其为文犹可识曰“花山”。
今言“华”如“华实”之“华”者,盖音谬也。
其下平旷,有泉侧出,而记游者甚众,所谓前洞也。
由山以上五六里,有穴窈然,入之甚寒,问其深,则其好游者不能穷也,谓之后洞。
余与四人拥火以入,入之愈深,其进愈难,而其见愈奇。
有怠而欲出者,曰:“不出,火且尽。“
遂与之俱出。
盖余所至,比好游者尚不能十一,然视其左右,来而记之者已少。
盖其又深,则其至又加少矣。
方是时,余之力尚足以入,火尚足以明也。
既其出,则或咎其欲出者,而余亦悔其随之,而不得极夫游之乐也。
于是余有叹焉。
古人之观于天地、山川、草木、虫鱼、鸟兽,往往有得,以其求思之深而无不在也。
夫夷以近,则游者众;险以远,则至者少。
而世之奇伟、瑰怪,非常之观,常在于险远,而人之所罕至焉,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。
有志矣,不随以止也,然力不足者,亦不能至也。
有志与力,而又不随以怠,至于幽暗昏惑而无物以相之,亦不能至也。
然力足以至焉,于人为可讥,而在己为有悔;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,可以无悔矣,其孰能讥之乎?
此余之所得也!
余于仆碑,又以悲夫古书之不存,后世之谬其传而莫能名者,何可胜道也哉!
此所以学者不可以不深思而慎取之也。
四人者:庐陵萧君圭君玉,长乐王回深父,余弟安国平父、安上纯父。
至和元年七月某日,临川王某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