笙磬分均上下堂,(旧说堂上之乐,皆受笙均;堂下之乐,皆受磬均。
)游鱼舞兽自奔忙。
朱弦初识孤桐韵,(旧乐金石声高而丝声微,今乐金石与丝声皆著。
)玉琯犹闻秬黍香。
(旧法以尺生律,今以黍定律,以律生尺。
)万事今方咨伯始,一斑我亦愧真长。
此生会见三雍就,无复寥寥叹未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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仲子甘心织屦避万钟,渊明不肯折腰为五斗。
一年鸿雁识来往,终日沐猴谁去取。
知甥诗意慕两君,读书要在存心久。
平生所谈性命奥,长弃不忧金石朽。
我今已习鹙子定,犹复晨朝怖头走。
刳心先拟谢声名,不作羊邹悲岘首。
云梯雨矢集无方,我已中灰同墨守。
恐甥自是禹门鳞,未可潜逃入吾薮。
琢磨晚觉孟光贤,畏我放言时被肘。
甥能锄我青门瓜,正午时来休老手。
古之所谓豪杰之士者,必有过人之节。
人情有所不能忍者,匹夫见辱,拔剑而起,挺身而斗,此不足为勇也。
天下有大勇者,卒然临之而不惊,无故加之而不怒。
此其所挟持者甚大,而其志甚远也。
夫子房受书于圯上之老人也,其事甚怪;然亦安知其非秦之世,有隐君子者出而试之。
观其所以微见其意者,皆圣贤相与警戒之义;而世不察,以为鬼物,亦已过矣。
且其意不在书。
当韩之亡,秦之方盛也,以刀锯鼎镬待天下之士。
其平居无罪夷灭者,不可胜数。
虽有贲、育,无所复施。
夫持法太急者,其锋不可犯,而其势未可乘。
子房不忍忿忿之心,以匹夫之力而逞于一击之间;当此之时,子房之不死者,其间不能容发,盖亦已危矣。
千金之子,不死于盗贼,何者?
其身之可爱,而盗贼之不足以死也。
子房以盖世之才,不为伊尹、太公之谋,而特出于荆轲、聂政之计,以侥幸于不死,此圯上老人所为深惜者也。
是故倨傲鲜腆而深折之。
彼其能有所忍也,然后可以就大事,故曰:“孺子可教也。“
楚庄王伐郑,郑伯肉袒牵羊以逆;庄王曰:“其君能下人,必能信用其民矣。“
遂舍之。
勾践之困于会稽,而归臣妾于吴者,三年而不倦。
且夫有报人之志,而不能下人者,是匹夫之刚也。
夫老人者,以为子房才有余,而忧其度量之不足,故深折其少年刚锐之气,使之忍小忿而就大谋。
何则?
非有生平之素,卒然相遇于草野之间,而命以仆妾之役,油然而不怪者,此固秦皇之所不能惊,而项籍之所不能怒也。
观夫高祖之所以胜,而项籍之所以败者,在能忍与不能忍之间而已矣。
项籍唯不能忍,是以百战百胜而轻用其锋;高祖忍之,养其全锋而待其弊,此子房教之也。
当淮阴破齐而欲自王,高祖发怒,见于词色。
由此观之,犹有刚强不忍之气,非子房其谁全之?
太史公疑子房以为魁梧奇伟,而其状貌乃如妇人女子,不称其志气。
呜呼!
此其所以为子房欤!
昌身如饱腹,饱尽还当饥。
昌诗如膏面,为人作容姿。
不如昌其气,郁郁老不衰。
虽云老不衰,劫坏安所之。
不如昌其志,志壹气自随。
养之塞天地,孟轲不吾欺。
人言魏勃勇,股栗向小儿。
何如鲁连子,谈笑却秦师。
慎勿怨谤谗,乃我得道资。
淤泥生莲花,粪壤出菌芝。
赖此善知识,使我枯生荑。
吾言岂须多,冷暖子自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