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夜忽自省，昔我今是非。
音声故如昨，齿长须满颐。
有人梦中言，子念无乃痴。
今犹昔人耳，昔人安在兹。
已更门户自持锄，谢绝交游与世疏。
处变卿还用卿法，养高吾自爱吾庐。
屏张前世无声画，架插今生未见书。
水北山人偏解意，求分半席间樵渔。
灵府宁容一物侵，此身只合老山林。
何由挽得银河水，净洗群生忿欲心。
地逼难容足，天低碍举头。
那堪去梯子，谁肯上高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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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贱反多暇，居卑适无虞。
人间不争地，聊此谢畏途。
岂无营营子，熟视付一吁。
廛中亦何有，坐听日月逾。
展卷阅千古，置书忘万殊。
不妨权子母，亦复商有无。
平生仅识字，乃与忧患俱。
持此游学海，层台渐积苏。
年来但遮眼，颇觉心恬愉。
囊钱足自饱，肯怖驺朱儒。
起卧一榻间，兀如橛株拘。
凉风北窗下，不减愚溪愚。
谁能三万卷，悬头苦劬劬。
小极正当寐，睡魔不须驱。
切云冠弁拱长生，匝地英髦集紫清。
共喜草茅承帝问，欲倾尘雾赞皇明。
飘飘六翮鸣皋意，浩浩三眠食叶声。
正学傥言应不乏，松筠宁为四时更。
苍阴羃杉松，延缘幽出谷。
豁然天地开，八极启远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