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小思振奇，颇恨身不成。
身长益多累，信与忧俱生。
回思二纪间，浪使倏忽争。
谁能补黥劓，反我孩与婴。
瞿聃杨墨宁非学，治狱行兵亦有师。
惟是儒生知择术，百年穷达守书诗。
古书舛驳承讹久，新义支离折衷难。
孔墨达观无异道，触蛮角立有争端。
壁中科斗经传写，瓮里醯鸡味笔残。
老子暮年亲勘破，束书阁上不须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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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风夜搅浮云起，幽梦归来度寒水。
一声横玉静穿云，响振疏林叶空委。
曲终时引断肠声，中有千秋万古情。
金谷草生无限思，楼边斜月为谁明。
胸中云梦本无穷，合是人间老画工。
常恨无因继三绝，倩人拈笔写胸中。
行藏固殊涂，臭味非一族。
或峨冠攫金，或被褐怀玉。
持身凛冰渊，或洞洞属属。
和光略畦町，或落落碌碌。
或来仪帝庭，或去隐王屋。
堆豗肉生髀，驰骛趼重足。
或委馀膏粱，或不厌杞菊。
或翚飞千柱，采错煖金绿。
或蜗盘四壁，分光待邻烛。
要之皆幻寄，眇矣太仓粟。
明冥默乘除，塞马更祸福。
陈公作茅斋，足以媚幽独。
苟全真易成，知足定不辱。
有门昼常关，何必在岩谷。
向来万金堂，奔走九州牧。
一朝巢自焚，始悔突不曲。
何如东郭舍，椽柱随把束。
翛然已忘世，肯叹硕人轴。
我今客吴门，饥卧谢仆仆。
年来寄蓬茨，慕此高让俗。
室中了无藏，鼠窃屡驱逐。
衰怀百念冷，对境无可欲。
穷通如四序，损益正三复。
衡门可栖迟，薄酒等醽醁。
吾闻老聃言，为腹不为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