宿雨晴来春已晚,众花飘尽野犹香。
舞雩便可同沂上,饮褉何妨似洛阳。
新圃近闻穿沼阔,涨江初喜放舟长。
年来簿领萦人甚,何计相随入醉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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尝读六国《世家》,窃怪天下之诸侯,以五倍之地,十倍之众,发愤西向,以攻山西千里之秦,而不免于死亡。
常为之深思远虑,以为必有可以自安之计,盖未尝不咎其当时之士虑患之疏,而见利之浅,且不知天下之势也。
夫秦之所以与诸侯争天下者,不在齐、楚、燕、赵也,而在韩、魏之郊;诸侯之所与秦争天下者,不在齐、楚、燕、赵也,而在韩、魏之野。
秦之有韩、魏,譬如人之有腹心之疾也。
韩、魏塞秦之冲,而弊山东之诸侯,故夫天下之所重者,莫如韩、魏也。
昔者范睢用于秦而收韩,商鞅用于秦而收魏,昭王未得韩、魏之心,而出兵以攻齐之刚、寿,而范雎以为忧。
然则秦之所忌者可以见矣。
秦之用兵于燕、赵,秦之危事也。
越韩过魏,而攻人之国都,燕、赵拒之于前,而韩、魏乘之于后,此危道也。
而秦之攻燕、赵,未尝有韩、魏之忧,则韩、魏之附秦故也。
夫韩、魏诸侯之障,而使秦人得出入于其间,此岂知天下之势邪!
委区区之韩、魏,以当强虎狼之秦,彼安得不折而入于秦哉?
韩、魏折而入于秦,然后秦人得通其兵于东诸侯,而使天下偏受其祸。
夫韩、魏不能独当秦,而天下之诸侯,藉之以蔽其西,故莫如厚韩亲魏以摈秦。
秦人不敢逾韩、魏以窥齐、楚、燕、赵之国,而齐、楚、燕、赵之国,因得以自完于其间矣。
以四无事之国,佐当寇之韩、魏,使韩、魏无东顾之忧,而为天下出身以当秦兵;以二国委秦,而四国休息于内,以阴助其急,若此,可以应夫无穷,彼秦者将何为哉!
不知出此,而乃贪疆埸尺寸之利,背盟败约,以自相屠灭,秦兵未出,而天下诸侯已自困矣。
至于秦人得伺其隙以取其国,可不悲哉!
南方霜露多,虽寒雪不作。
北归亦何喜,三年雪三落。
我田在城西,禾麦敢嫌薄。
今年陈宋灾,水旱更为虐。
闭籴斯不仁,逐熟自难却。
饥寒虽吾患,尚可省盐酪。
飞蝗昨过野,遗种遍陂泺。
春阳百日至,闹若蚕生箔。
得雪流土中,及泉尽鱼跃。
美哉丰年祥,不待炎火灼。
呼儿具樽酒,对妇同一酌。
误认屋瓦鸣,更愿闻雪脚。
学道虽云久,沉疴竟未除。
炎烝度三伏,晻暧觉中虚。
嘉谷不自长,荒榛终费锄。
何辞用兰石,梨枣得扶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