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人方盛时，瓦砾视黄金。
及其大势去，或不遗一簪。
郿坞今尚存，遗戒岂不深。
所以栗里翁，惟蓄一素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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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昔生兵间，淮洛靡安宅。
紞髦入小学，童卯聚十百。
先生依灵肘，教以兔园册。
仅能记姓名，笔砚固不择，灶煤磨断瓦，荻管随手画。
稍长游名场，麤若分菽麦。
偶窥文房谱，虽慕无由获。
笔惟可把握，墨取黑非白，砚得石即已，殆可供捣帛。
从渠膏梁子，窃视笑哑哑。
鬓毛日夜雪霜稠，冉冉年光逝肯留？
酒力但资愁作祟，雨声偏与睡为仇。
铭旌官职眼前事，史册姓名身後忧。
毕竟此生何处是，江湖万里有孤舟。
高枕闲看古篆香，世间万事本茫茫。
偶亡塞马宁非福？
太察渊鱼恐不祥。
每与诸儿论今古，常思百世业耕桑。
危机正在黄金印，笑杀初心缪激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