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昏堕醉梦,奈此六月溽。
君诗如清风,吹我朝睡足。
登临得佳句,江白照湖渌。
袖手独不言,默稿已在腹。
是时风雨过,蔼蔼云归麓。
疏星带微月,金火争见伏。
惜哉此清景,变灭不可逐。
归来读君诗,耿耿犹在目。
却思少年日,声价争场屋。
文如翻水成,赋作叉手速。
秋风起鸿雁,我亦继华躅。
那知君蹭蹬,独泣荆山玉。
相见南新道,青衫垂破幅。
早知事大缪,恨不十年读。
莫嫌冯唐老,终胜贾谊哭。
今年复为僚,旧好许重续。
升沉何足道,等是蛮与触。
共为湖山主,出入穷涧谷。
众驰君不争,人弃我所欲。
何时神武门,相约挂冠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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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于南山之下,宜若起居饮食与山接也。
四方之山,莫高于终南;而都邑之丽山者,莫近于扶风。
以至近求最高,其势必得。
而太守之居,未尝知有山焉。
虽非事之所以损益,而物理有不当然者。
此凌虚之所为筑也。
方其未筑也,太守陈公杖履逍遥于其下。
见山之出于林木之上者,累累如人之旅行于墙外而见其髻也。
曰:“是必有异。“
使工凿其前为方池,以其土筑台,高出于屋之檐而止。
然后人之至于其上者,恍然不知台之高,而以为山之踊跃奋迅而出也。
公曰:“是宜名凌虚。“
以告其从事苏轼,而求文以为记。
轼复于公曰:“物之废兴成毁,不可得而知也。
昔者荒草野田,霜露之所蒙翳,狐虺之所窜伏。
方是时,岂知有凌虚台耶?
废兴成毁,相寻于无穷,则台之复为荒草野田,皆不可知也。
尝试与公登台而望,其东则秦穆之祈年、橐泉也,其南则汉武之长杨,五柞,而其北则隋之仁寿,唐之九成也。
计其一时之盛,宏杰诡丽,坚固而不可动者,岂特百倍于台而已哉?
然而数世之后,欲求其仿佛,而破瓦颓垣,无复存者,既已化为禾黍荆棘丘墟陇亩矣,而况于此台欤!
夫台犹不足恃以长久,而况于人事之得丧,忽往而忽来者欤!
而或者欲以夸世而自足,则过矣。
盖世有足恃者,而不在乎台之存亡也。“
既以言于公,退而为之记。
四句烧香偈子,随香遍满东南。
不是闻思所及,且令鼻观先参。
万卷明窗小字,眼花只有斓斑。
一炷烟消火冷,半生身老心闲。
沧海横流血作津,犬羊角出竞称真。
中原岂是无豪杰,天遣群雄杀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