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行密密复疏疏,衔子沿阶粟粒如。
几夜夏寒疑未雨,槐安国有五行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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涌金楼下路,小艇尚堪呼。
衰疾吾如此,湖山了不殊。
兴亡忽今昔,红绿自莲蒲。
近说迁渔户,穷鳞气稍苏。
转山五七里,涉磵十百所。
碎石铁蒺藜,锐石木龃龉。
岂但行人难,亦复念我马。
水涸尚自可,况乃值过雨。
正月春气动,江南异北土。
崖溜一已滴,奔湍怒如鼓。
缅怀十载前,荆蜀及湓渚。
大阃走铃檄,杂遝混民旅。
此驿既已废,十步九榛莽。
军行不赍粮,所至赖钞掳。
中产得几家,迁避入深坞。
穷户无一物,草棘障环堵,前冈二客来,望我百步许。
意其为武夫,疾走蔽险阻。
人情既可见,避兵如避虎。
矧肯治私道,筑削费杵斧。
丛篁鸣野鸟,黯黯天欲雨。
老矣为此游,作诗记良苦。
铁陈突万人,{上西下之}驾行九轨。
圣门称其德,成功亦云伟。
嗟尔驿骑者,售身堕泥滓。
朝才南一程,夕又北百里。
鞭走不暂停,脊背作疮{疮仓换胡}。
尔生既无知,尔死然后已。
盐车未为甚,敝帷无复拟。
惟人役万物,致用期为美。
用之失其所,益此即损彼。
服牛利播种,鑽龟卜休徵。
牛龟何不幸,为人谋何矣。
释氏欲无生,厥意殆见此。
奈何说轮回,眩俗滋谲诡。
人畜互相为,万万无此理。
皮毛受困苦,王侯享华侈。
谓皆前世事,夙业之所使。
我独谓天性,岂各私一己。
生囿形骸间,死散虚空里。
性同质不同,窜易乌有是。
爱人而爱物,人当近仁耳。
使其一不爱,何惜一马列死。
我赋驿马篇,哀歌有深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