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力日愈衰,人事不敢倡。
穷巷春多泥,何以税客鞅?
诸君顾何取,勤恳问亡恙。
赋诗代尺书,跂望徒悢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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蓐食寒灯下,脂车小市傍。
驿门犹淡月,街树正清霜。
触目关河异,兴懹道路长。
丈夫当自力,双鬓易苍苍。
高堂阅画娱嘉宾,巨幅小卷纵横陈。
其间一图最杰作,命意落笔惊倒人。
奇峰峭立插地轴,飞瀑崩泻垂天绅。
寿藤老木幻荒怪,深潭危栈愁鬼神。
忽然白昼起雷电,始觉异物蟠奫沦。
阴云四兴诛老魃,甘澍连夕苏疲民。
岂惟陂泽苗尽立,已活亿万介与鳞。
文章与画共一法,腕力要可回千钧。
锱铢不到便悬隔,用意虽尽终苦辛。
君看此图凡几笔,一一圜劲如秋蓴。
乃知世间有绝艺,天造草昧参经纶。
吾言未竟且复止,剩发幽奥天公嗔。
早岁从诸杰,森然尽国华。
辞工出月胁,笔健拔鲸牙。
道在穷何憾,年徂生有涯。
湖山元不改,老泪湿风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