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方正气名祛邪,东郊西应归中华。
离南为室坎为家,先凝白雪生黄芽。
黄河流驾紫河车,水精池产红莲花。
赤龙腾霄惊盘蛇,奼女含笑婴儿呀。
十二楼瞰灵泉洼,华池玉液阴交加。
子驰午前无停差,三田聚宝真生涯。
龟精凤髓填谽谺,天地骇有鬼神嗟。
一丹休别内外砂,长修久饵须升遐。
肠中澄结无余祖,俗骨变换颜如葩。
哀哉世人争齿牙,指伪为真正为哇。
轻肥甘美形骄奢,谲诡诈妄言矜夸。
游鱼在网兔在罝,一气顿尽犹呕哑。
余生所托诚栖槎,九原枯髀如乱麻。
胡不断众如镆邪,空与利名交撑拏。
胡不腾踏如文騧,可惜贪爱相漫洿。
真心道意非不嘉,餐金闲暇非虚哗。
何须横议相疵瘕,众口并发鸣群鸦。
安知聚散同鱼虾,自缠如茧居如蜗。
日怀嗔喜甘笼笯,其去死地犹猎豭。
吾恨尔见有所遮,海波或到惊井蛙。
乌轮即晚蟾影斜,吾时俱睹超云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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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公奔走谓公劳,闻公隐退云公高。
公心底处有高下,梦幻去来随所遭。
不知高斋竟何义,此名之设缘吾曹。
公年四十已得道,俗缘未尽余伊皋。
功名富贵俱逆旅,黄金知系何人袍。
超然已了一大事,持冠而去真秋毫。
坐看猿猱落罝罔,两手未肯置所操。
乃知贤达与愚陋,岂直相去九牛毛。
长松百尺不自觉,企而羡者蓬与蒿。
我欲赢粮往问道,未应举臂辞卢敖。
凡物皆有可观。
苟有可观,皆有可乐,非必怪奇伟丽者也。
哺糟啜醨皆可以醉;果蔬草木,皆可以饱。
推此类也,吾安往而不乐?
夫所为求褔而辞祸者,以褔可喜而祸可悲也。
人之所欲无穷,而物之可以足吾欲者有尽,美恶之辨战乎中,而去取之择交乎前。
则可乐者常少,而可悲者常多。
是谓求祸而辞褔。
夫求祸而辞褔,岂人之情也哉?
物有以盖之矣。
彼游于物之内,而不游于物之外。
物非有大小也,自其内而观之,未有不高且大者也。
彼挟其高大以临我,则我常眩乱反复,如隙中之观斗,又焉知胜负之所在。
是以美恶横生,而忧乐出焉,可不大哀乎!
余自钱塘移守胶西,释舟楫之安,而服车马之劳;去雕墙之美,而蔽采椽之居;背湖山之观,而适桑麻之野。
始至之日,岁比不登,盗贼满野,狱讼充斥;而斋厨索然,日食杞菊。
人固疑余之不乐也。
处之期年,而貌加丰,发之白者,日以反黑。
予既乐其风俗之淳,而其吏民亦安予之拙也。
于是治其园圃,洁其庭宇,伐安丘、高密之木,以修补破败,为苟全之计。
而园之北,因城以为台者旧矣,稍葺而新之。
时相与登览,放意肆志焉。
南望马耳、常山,出没隐见,若近若远,庶几有隐君子乎!
而其东则庐山,秦人卢敖之所从遁也。
西望穆陵,隐然如城郭,师尚父、齐桓公之遗烈,犹有存者。
北俯潍水,慨然太息,思淮阴之功,而吊其不终。
台高而安,深而明,夏凉而冬温。
雨雪之朝,风月之夕,予未尝不在,客未尝不从。
撷园蔬,取池鱼,酿秫酒,瀹脱粟而食之,曰:“乐哉游乎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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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是时,予弟子由,适在济南,闻而赋之,且名其台曰“超然”,以见余之无所往而不乐者,盖游于物之外也。
两峰苍苍暗石壁,中有百道飞来泉。
人间何处有此景,便欲往买二顷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