呜呼制艺兴,今盖六百年。
宋、元始萌蘖,明制皇朝沿。
十八房一行,群蚁趋附膻。
诸书束高阁,所习唯兔园。
古今昏不知,各各张空拳。
士天一息气,奄奄殊可怜。
黼黻承平时,无贤幸无奸。
小丑一窃发,外患粉钩连。
但辨口击贼,天下同拘挛。
祖宗养士恩,几费大官钱。
徒积汗牛文,焉用扶危颠?
到此法不变,终难兴英贤。
中兴名世者,岂不出其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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苍天已死黄天立,倒海翻云百神集。
一时天醉帝梦酣,举国沉迷同失日。
芒芒荡荡国昏荒,冥冥蒙蒙黑甜乡。
我坐斗室几匝月,面壁惟拜灯光王。
时不辨朝夕,地不识南北。
离离火焰青,漫漫劫灰黑。
如渡大漠沙尽黄,如探严穴黝难测。
化尘尘亦缁,望气气皆墨。
色象无可名,眼鼻若并塞。
岂有盘古氏,出世天再辟。
又非阿脩罗,搅海水上击。
忽然黑暗无间堕落阿鼻狱,又惊恶风吹船飘至罗杀国。
出门寸步不能行,九衢偏地铃铎声。
车马鸡栖匿不出,楼台蜃气中含腥。
天罗磕匝偶露缺,上有红轮色如血。
暖暖曾无射目光,凉凉未觉炙手热。
吾闻地球绕日日绕球,今之英属遍五洲。
亦日所照无不到,光华远被天尽头。
鸟知都城不见日,人人反抱天堕忧。
又闻地气蒸腾化为雨,巧算能知雨点数。
此邦本以水为家,况有灶烟十万户。
倘将四海之雾铢积寸算来,或尚不如伦敦城中雾。
闻君近入焦山去,欲访要离伴伯鸾。
一个蜗庐置何处?
漫山风雨黑如磐。
石塔光明照夜灯,武尊宫阙郁觚棱。
至今洒涕吾孀语,携酒相寻白鸟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