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昔弱龄时,辄侍而翁游。
经畬日耕概,艺圃兼旁搜。
泰山一以颓,欲往将安从。
岂意麒麟儿,复出湖水东。
尔年踰二十,文采昭清秋。
灿灿五色锦,孰肯寘道周。
一朝捧贡函,群彦让先登。
毡墨新题处,祥云为之升。
南宫虽免试,成均复渐摩。
庭中传且叶,几见寒雨多。
天子坐法宫,诏翻金匮书。
尔独当青年,执笔与之俱。
九年游降敕,持经赞藩王。
出入禁闼中,衣分泥水香。
有时献新文,跪诵黼扆前。
帝曰尔小臣,才思何蝉联。
声名落人间,一如潮水生。
蛟龙助气势,坐使汀洲平。
双亲在乌伤,不见今三年。
青宫为奏请,即日乘舟旋。
顾我发种种,与尔会神京。
悬镫青照夜,不翅父子情。
别言不忍出,况复为新吟。
吟成意莫尽,一字一寸心。
别去明早来,立业继而翁。
翁名亘天地,不见初与终。
持此赠尔行,棹发龙江麋。
官书有严程,勿恋故山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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昔吴起出,遇故人,而止之食。
故人曰:“诺,期返而食。“
起曰:“待公而食。“
故人至暮不来,起不食待之。
明日早,令人求故人,故人来,方与之食。
起之不食以俟者,恐其自食其言也。
其为信若此,宜其能服三军欤?
欲服三军,非信不可也!
长淮沸,沸若汤。
有蛟下潜石作房。
腥沫旁洒,矛距四张。
欲鼓孽浪浸日光。
真龙出,火鬣明。
炳暴髓,焦毒吭。
歼厥凶丑如刺狼。
水安流,若镜平。
皇威洽,濊泽滂。
建万寓,庆无疆。
余幼时即嗜学。
家贫,无从致书以观,每假借于藏书之家,手自笔录,计日以还。
天大寒,砚冰坚,手指不可屈伸,弗之怠。
录毕,走送之,不敢稍逾约。
以是人多以书假余,余因得遍观群书。
既加冠,益慕圣贤之道,又患无硕师、名人与游,尝趋百里外,从乡之先达执经叩问。
先达德隆望尊,门人弟子填其室,未尝稍降辞色。
余立侍左右,援疑质理,俯身倾耳以请;或遇其叱咄,色愈恭,礼愈至,不敢出一言以复;俟其欣悦,则又请焉。
故余虽愚,卒获有所闻。
当余之从师也,负箧曳屣,行深山巨谷中,穷冬烈风,大雪深数尺,足肤皲裂而不知。
至舍,四支僵劲不能动,媵人持汤沃灌,以衾拥覆,久而乃和。
寓逆旅,主人日再食,无鲜肥滋味之享。
同舍生皆被绮绣,戴朱缨宝饰之帽,腰白玉之环,左佩刀,右备容臭,烨然若神人;余则缊袍敝衣处其间,略无慕艳意,以中有足乐者,不知口体之奉不若人也。
盖余之勤且艰若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