蓬飘念我无根蒂，慰藉殷勤比弟兄。
寇至入山同草屋，食悭与我共藜羹。
语言所露皆肝胆，患难真堪托死生。
归告妻孥应感激，乱离犹得酒频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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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观马峡水，惊惶犹在色。
日昃度松林，奇险真勍敌。
奇峰倒插天，峻削千仞壁。
急水自滢涧，石角还相激。
旋转更奔腾，白波飞剑戟。
方赏险中奇，还愁意外厄。
心战如急滩，忧喜生水石。
仓皇未及已，风雨森相射。
咫尺不能前，孤舟寄岩隙。
重云乘薄暮，天地正深黑。
有命固自天，险极心转适。
且复念明朝，前滩是雷霹。
吾生飘泊九秋蓬，壮志难甘屠狗终。
孤枕鸡声更五点，半窗月色思千重。
何当剑倚青天外，便欲戈麾若木东。
回首中原方丧乱，肯教草泽老英雄。
横流人欲赖真儒，不有刚肠岂丈夫。
纵把圣贤书读尽，到头行得一言无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