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年除夕色未槁，今年除夕兄已老。
小弟朱颜不如昨，但说穷通无丑好。
山中茅屋二十年，日月逝矣如奔川。
兄弟五男并四女，啜菽饮水同炊烟。
慈母年高白发少，二十孀居忧未了。
眼前黄口那得知，争觅梨栗相喧炊。
我年未老筋力衰，耒耜即付大头儿。
童牛生角禾登垄，为我且给通家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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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雏一母乳，衎衎东山岑。
二雏羽翼长，一去无遗音。
母哀二雏小，中夜哀莫任。
感此骨肉别，悄然伤我心。
萧萧暮色起，脉脉春江深。
百年会有尽，泪下雍门琴。
西所今亡矣，皇穹肯不仁。
眼中还见此，天下岂无人。
海阔书频至，神交梦亦真。
人间秋半后，回首一沾巾。
坡翁春秋六十六，脚债一生偿不足。
黄州去后惠州来，无何又向儋州宿。
瘴雨蛮风经几时，放归旋就昆陵木。
熙宁以下至元符，中间老稚围船哭。
妇女仓皇吏卒欺，坡翁已就台官狱。
平生几册箧中书，一一旁搜付回禄。
西望眉山不知处，俯仰乾坤何局促。
假令坡翁活百年，长领词官称玉局。
气节文章古所难，先知孰与愚公谷。
丈夫当自慎出处，何尔呶呶蒙毁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