彼何人之门兮,雁行马车。
老夫怀金兮,童子纡朱。
其取万钟兮,不差毫铢。
庖有粱肉兮,腹无图书。
天之生此兮,何罪何辜。
句读其话言兮,节文其步趋。
抱笔而宵吟兮,铺楮而昼涂。
天子招其以仕兮,乡人勉呼。
众肩相煦摩兮,疾驾争驰驱。
有司五上吾名兮,礼部曾不一知。
退将羸其角兮,进且跋其胡。
行年几六十兮,仅免为白徒。
一秩不能胜兮,朝强而暮殂。
考妣其谓我何兮,遑悼妻与孥。
高者我难诹兮,厚者行难语。
诸百恨寂默兮,秋草之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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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坛叠乱石,草木何参差。
黄衣宇其傍,陈迹刊丰碑。
曰初刘真人,齿发不可訾。
但见绀绿毛,被体鬖鬖垂。
云軿一日去,空山留庭壝。
弟子散岩谷,荆榛蔽荒基。
晚有周息元,探访亲斩披。
白鹿忽跪前,灵符见葳蕤。
地胜人既偶,凝严起宝祠。
束帛下幽聘,良马维素丝。
前朝揖高风,有美皮陆诗。
迨今三百年,事去物亦隳。
乔松委樵苏,野蔓号狐狸。
惟有炼丹井,甘冽无等夷。
一酌匪消渴,钦慕尚神禧。
舳舻泝隋堤,积潦涵楚甸。
大帆挂长樯,薰飚借良便。
气张中军旗,势疾强弩箭。
浪头喷飞雪,波心落流电。
或如春雷振,又若疾雨溅。
天空文鹢归,珠媚渊龙战。
久来去意切,幸此行色变。
舟子啸引项,挽夫喜盈面。
揭篙无施劳,跃马莫我先。
行吁思景附,坐指交勇羡。
日阴未顷刻,道里历宇县。
津亭倏渡淮,官堠俄入汴。
盛夏草树齐,远水苹藻遍。
晚景稍可爱,少瞬不再见。
我非欲速者,疾目憎转眩。
衣袂聊虚凉,心焉独安宴。
向夕风少休,迟留乐幽倦。
为爱炉烟拂画檐,小栏今日卷朱帘。
不须更踏山前路,可是人间看得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