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老臞儒十二僧，柴桑醉士肯为朋。
葫芦自与葫芦缠，更要閒人缠葛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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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面浮暗山，沙头耿微火。
好奇引吭窥，畏寒缩颈坐。
首取帛为袱，体用衾自裹。
篙师喜风定，半夜起劲柁。
平生江海耳，最与橹声可。
诗从是中来，孰谓此计左。
起视何茫茫，未觉万有夥。
浩然天地间，身世寄一舸。
恭惟百链心，用世亦云颇。
早乖晚弥误，迟暮困旅琐。
饕婪忌洁清，软媚恶刚□。
残生信已矣，古来岂独我。
爽气横空阔，清谈绝辈流。
嘶骢能枉顾，漫刺肯轻投。
敢谓官无冷，其如学更优。
荣途未须捷，恐隔旧交游。
转山五七里，涉磵十百所。
碎石铁蒺藜，锐石木龃龉。
岂但行人难，亦复念我马。
水涸尚自可，况乃值过雨。
正月春气动，江南异北土。
崖溜一已滴，奔湍怒如鼓。
缅怀十载前，荆蜀及湓渚。
大阃走铃檄，杂遝混民旅。
此驿既已废，十步九榛莽。
军行不赍粮，所至赖钞掳。
中产得几家，迁避入深坞。
穷户无一物，草棘障环堵，前冈二客来，望我百步许。
意其为武夫，疾走蔽险阻。
人情既可见，避兵如避虎。
矧肯治私道，筑削费杵斧。
丛篁鸣野鸟，黯黯天欲雨。
老矣为此游，作诗记良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