鸳鸯飞不见,烟水白茫茫。
夜月啼山鬼,春风落夜裳。
楼台今荣圃,瓦砾旧华堂。
惟到斜阳外,村歌犊背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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啼鹃声不断,送我上归航。
湖水自然碧,野花无数香。
数家成聚落,一棹溯横塘。
时听鸣榔响,渔舟出绿杨。
忆昔同治之三载,王师航海来江东。
苏常郡县次第下,炊烟渐起荆榛丛。
畴道遗黎祸未已,劫火更照江天红。
突踞吾里作窟穴,一网打尽哀鸣鸿。
犹幸寒门得天悯,一家星散同霜蓬。
逾月乱定后先返,骨肉无恙家则空。
家空于我复何有,老父竟以忧伤终。
是时尽室朝无饔,意外歘又遭闵凶。
生者无食死曷殓,屋材手撤黄肠充。
葬之以礼乃若此,每一念及悲填胸。
人生百愆会可赎,独有此眼长无穷。
开府江南地望尊,无多毛贼气能吞。
何图貔虎方移节,反引貙豺尽入门。
军法那容宽次律,时名毕竟误深源。
危疆身殉终奚补,羞见诸公地下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