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江千顷秋波净,平铺红云盖明镜。
大明宫中给事归,走马来看立不正。
遗我明珠九十六,寒光映骨睡骊目。
我今官闲得婆娑,问言何处芙蓉多。
撑舟昆明度云锦,脚敲两舷叫吴歌。
太白山高三百里,负雪崔嵬插花里。
玉山前却不复来,曲江汀滢水平杯。
我时相思不觉一回首,天门九扇相当开。
上界真人足官府,岂如散仙鞭笞鸾凤终日相追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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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自陈分,初尚蹇连。
越秦造汉,博士发论。
司徒任德,忍不锢人。
收功厥后,五公重尊。
晋氏于南,来处华下。
鸿胪、孝侯,用适操舍。
南州勤治,取最不懈。
当阳耽经,唯义之畏。
石州烈烈,学专春秋。
懿哉咸宁,不名一休。
趋难避成,与时泛浮。
是生孝子,天子之宰。
出把将符,群州承楷。
数以立庙,禄以备器。
由曾及考,同堂异置。
柏版松楹,其筵肆肆。
维袁之庙,孝孙之为。
顺势即宜,以诹以龟。
以平其巇,屋墙持持。
孝孙来享,来拜庙庭。
陟堂进室,亲登笾铏。
肩臑胉骼,其樽玄清。
降登受胙,于庆尔成。
维曾维祖,维考之施。
于汝孝嗣,以报以祗。
凡我有今,非本曷思。
刻诗牲系,维以告之。
臣某言:伏以佛者,夷狄之一法耳,自后汉时流入中国,上古未尝有也。
昔者黄帝在位百年,年百一十岁;少昊在位八十年,年百岁;颛顼在位七十九年,年九十八岁;帝喾在位七十年,年百五岁;帝尧在位九十八年,年百一十八岁;帝舜及禹,年皆百岁。
此时天下太平,百姓安乐寿考,然而中国未有佛也。
其后殷汤亦年百岁,汤孙太戊在位七十五年,武丁在位五十九年,书史不言其年寿所极,推其年数,盖亦俱不减百岁。
周文王年九十七岁,武王年九十三岁,穆王在位百年。
此时佛法亦未入中国,非因事佛而致然也。
汉明帝时,始有佛法,明帝在位,才十八年耳。
其后乱亡相继,运祚不长。
宋、齐、梁、陈、元魏已下,事佛渐谨,年代尤促。
惟梁武帝在位四十八年,前后三度舍身施佛,宗庙之祭,不用牲牢,昼日一食,止于菜果,其后竞为侯景所逼,饿死台城,国亦寻灭。
事佛求福,乃更得祸。
由此观之,佛不足事,亦可知矣。
高祖始受隋禅,则议除之。
当时群臣材识不远,不能深知先王之道,古今之宜,推阐圣明,以救斯弊,其事遂止,臣常恨焉。
伏维睿圣文武皇帝陛下,神圣英武,数千百年已来,未有伦比。
即位之初,即不许度人为僧尼道,又不许创立寺观。
臣常以为高祖之志,必行于陛下之手,今纵未能即行,岂可恣之转令盛也?
今闻陛下令群僧迎佛骨于凤翔,御楼以观,舁入大内,又令诸寺递迎供养。
臣虽至愚,必知陛下不惑于佛,作此崇奉,以祈福祥也。
直以年丰人乐,徇人之心,为京都士庶设诡异之观,戏玩之具耳。
安有圣明若此,而肯信此等事哉!然百姓愚冥,易惑难晓,苟见陛下如此,将谓真心事佛,皆云:“天子大圣,犹一心敬信;百姓何人,岂合更惜身命!”焚顶烧指,百十为群,解衣散钱,自朝至暮,转相仿效,惟恐后时,老少奔波,弃其业次。
若不即加禁遏,更历诸寺,必有断臂脔身以为供养者。
伤风败俗,传笑四方,非细事也。
夫佛本夷狄之人,与中国言语不通,衣服殊制;口不言先王之法言,身不服先王之法服;不知君臣之义,父子之情。
假如其身至今尚在,奉其国命,来朝京师,陛下容而接之,不过宣政一见,礼宾一设,赐衣一袭,卫而出之于境,不令惑众也。
况其身死已久,枯朽之骨,凶秽之馀,岂宜令入宫禁?
孔子曰:“敬鬼神而远之。“
古之诸侯,行吊于其国,尚令巫祝先以桃茹祓除不祥,然后进吊。
今无故取朽秽之物,亲临观之,巫祝不先,桃茹不用,群臣不言其非,御史不举其失,臣实耻之。
乞以此骨付之有司,投诸水火,永绝根本,断天下之疑,绝后代之惑。
使天下之人,知大圣人之所作为,出于寻常万万也。
岂不盛哉!岂不快哉!佛如有灵,能作祸祟,凡有殃咎,宜加臣身,上天鉴临,臣不怨悔。
无任感激恳悃之至,谨奉表以闻。
臣某诚惶诚恐。
分类: 劝谏
吾少时读《醉乡记》,私怪隐居者无所累于世,而犹有是言,岂诚旨于味耶?
及读阮籍、陶潜诗,乃知彼虽偃蹇,不欲与世接,然犹未能平其心,或为事物是非相感发,于是有托而逃焉者也。
若颜子操瓢与箪,曾参歌声若出金石,彼得圣人而师之,汲汲每若不可及,其于外也固不暇,尚何曲之托,而昏冥之逃耶?
吾又以为悲醉乡之徒不遇也。
建中初,天子嗣位,有意贞观、开元之丕绩,在廷之臣争言事。
当此时,醉乡之后世又以直废吾既悲醉乡之文辞,而又嘉良臣之烈,思识其子孙。
今子之来见我也,无所挟,吾犹将张之;况文与行不失其世守,浑然端且厚。
惜乎吾力不能振之,而其言不见信于世也。
于其行,姑分之饮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