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低伏弱,装呆装落,是非犹自来着莫。
任从他,待如何,天公尚有妨农过,蚕怕雨寒苗怕火。
阴,也是错;晴,也是错。
译文
哪怕我伏低做小,哪怕我装痴卖傻,我不想沾惹是非,麻烦却自来缠扰。既然如此,让它去吧,任从摆布,看能把我怎么了!你不见老天爷尚且顾此失彼,“妨害农事”的罪名左右难逃:下雨吧,阴阴冷冷,坏了蚕桑;放晴吧,日头高照,干了禾苗。阴也犯了过,晴也不讨巧,真不知如何才好!
注释
伏:通服,屈服。落:衰朽。着莫:撩惹,沾惹。妨农过:妨碍农时的罪过。
赏析
小令用尖刻的笔触,揭露封建社会人们动辄得咎,常遭横祸的现实,以及百姓无可奈何的处境,后半以天公为例,是一种调侃的手法,更进一步讽刺了社会黑暗。
这首小令以自嘲的口吻,吐诉出处世艰难、一筹莫展的愤慨。即使伏低做小,装痴作傻,还是躲不开“是非”的“着莫”,动辄得咎。“蚕怕雨寒苗怕火”的构思,出自苏东坡的《泗州僧伽塔》:“耕田欲雨刈欲晴,去得顺风来者怨。若使人人祷辄遂,造物应须日千变。”但苏诗是说矛盾的两极要求至少还能满足一方,也就是“造物”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周旋余地;而本篇中则阴,也是错;晴,也是错,一无是处。连“天公”也要无端蒙冤,更不用说民间的平头百姓。“出门即有碍,谁谓天地宽?!”(孟郊《追赠崔纯亮》)作品正是以不露声色的议论,表现出同样激越的不平之情。
以冷语峻笔作嬉笑怒骂,是元散曲讽世作品的常法。乔吉有首《山坡羊》就明显模仿了本篇:“装呆装琳,装聋装口吞,人生一世刚图甚。句闲吟,酒频斟,白云梦绕青山枕,看遍洛阳花似锦。荣,也在恁。枯,也在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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伏低伏弱,装呆装落,是非犹自来着莫。
任从他,待如何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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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昭帝逝世,昌邑王刘贺被废黜,汉宣帝刘询刚刚登上皇位。
路温舒呈上奏书,奏书说:
昭帝崩,昌邑王贺废,宣帝初即位,路温舒上书,言宜尚德缓刑。
其辞曰:
“臣闻齐有无知之祸,而桓公以兴;晋有骊姬之难,而文公用伯。
近世赵王不终,诸吕作乱,而孝文为太宗。
由是观之,祸乱之作,将以开圣人也。
故桓、文扶微兴坏,尊文、武之业, 泽加百姓,功润诸侯,虽不及三王,天下归仁焉。
文帝永思至德,以承天心,崇仁义,省刑罚,通关梁,一远近,敬贤如大宾,爱民如赤子,内恕情之所安而施之于海内,是以囹圄空虚,天下太平。
夫继变化之后,必有异旧之恩,此贤圣所以昭天命也。
“往者,昭帝即世而无嗣,大臣忧戚,焦心合谋,皆以昌邑尊亲,援而立之。
然天不授命,淫乱其心,遂以自亡。
深察祸变之故,乃皇天之所以开至圣也。
故大将军受命武帝,股肱汉国,披肝胆,决大计,黜亡义,立有德,辅天而行,然后宗庙以安,天下咸宁。
臣闻《春秋》正即位,大一统而慎始也。
陛下初登至尊,与天合符,宜改前世之失,正始受命之统,涤烦文,除民疾,存亡继绝,以应天意。
“臣闻秦有十失,其一尚存,治狱之吏是也。
秦之时,羞文学,好武勇,贱仁义之士,贵治狱之吏,正言者谓之诽谤,遏过者谓之妖言,故盛服先王不用于世⒅,忠良切言皆郁于胸,誉谀之声日满于耳,虚美熏心,实祸蔽塞,此乃秦之所以亡天下也。
方今天下,赖陛下恩厚,亡金革之危、饥寒之患,父子夫妻戮力安家,然太平未洽者,狱乱之也。
夫狱者,天下之大命也,死者不可复生,绝者不可复属。
《书》曰:“与其杀不辜,宁失不经。“
今治狱吏则不然,上下相驱,以刻为明,深者获公名,平者多后患。
故治狱之吏,皆欲人死,非憎人也,自安之道在人之死。
是以死人之血流离于市,被刑之徒比肩而立,大辟之计岁以万数。
此仁圣之所以伤也。
太平之未洽,凡以此也。
夫人情安则乐生,痛则思死,棰楚之下,何求而不得?
做囚人不胜痛,则饰词以视之,吏治者利其然,则指道以明之,上奏畏却,则锻练而周内之;盖奏当之成,虽咎繇听之,犹以为死有余辜。
何则?
成练者众,文致之罪明也。
是以狱吏专为深刻,残贼而亡极,媮为一切,不顾国患,此世之大贼也。
故俗语曰:“画地为狱议不入;刻木为吏期不对。“
此皆疾吏之风,悲痛之辞也。
故天下之患,莫深于狱;败法乱正,离亲塞道,莫甚乎治狱之吏,此所谓一尚存者也。“
“臣闻乌鸢之卵不毁,而后凤凰集;诽谤之罪不诛,而后良言进。
故古人有言:“山薮臧疾,川泽纳污,瑾瑜匿恶,国君含诟。“
唯陛下除诽谤以招切言,开天下之口,广箴谏之路,扫亡秦之失,尊文武之德,省法制,宽刑罚,以废治狱,则太平之风可兴于世,永履和乐,与天亡极,天下幸甚。“
上善其言。
江山如画,茅檐低厦,妇蚕缫婢织红奴耕稼。
务桑麻,捕鱼虾。
渔樵见了无别话,三国鼎分牛继马。
兴,休羡他。
亡,休羡他。
五风十雨亦为褒,薄夜焚香沾御袍。
当知雨亦愁抽税,笑语江南申渐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