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廿一史弹词》第三段说秦汉开场词
滚滚长江东逝水,浪花淘尽英雄。
是非成败转头空。
青山依旧在,几度夕阳红。
白发渔樵江渚上,惯看秋月春风。
一壶浊酒喜相逢。
古今多少事,都付笑谈中。
背景
1511年(明朝正德六年),杨慎获殿试第一。1524年因得罪世宗朱厚熜,杨升庵被发配到云南充军。他戴着枷锁,被军士押解到湖北江陵时。正好,一个渔夫和一个柴夫在江边煮鱼喝酒,谈笑风生。杨升庵突然很感慨,于是请军士找来纸笔。写下了这首《临江仙》。
译文
滚滚长江向东流,不再回头,多少英雄像翻飞的浪花般消逝。
争什么是与非、成功与失败,都是短暂不长久。
只有青山依然存在,依然的日升日落。
江上白发渔翁,早已习惯于四时的变化。
和朋友难得见了面,痛快的畅饮一杯酒。
古往今来的纷纷扰扰,都成为下酒闲谈的材料。
注释
东逝水:是江水向东流逝水而去,这里将时光比喻为江水。淘尽:荡涤一空。
成败:成功与失败。《战国策·秦策三》:“良医知病人之死生,圣主明於成败之事。”
青山:青葱的山岭。《管子·地员》:“青山十六施,百一十二尺而至于泉。”几度:虚指,几次、好几次之意。
渔樵:此处并非指渔翁、樵夫,联系前后文的语境而为动词:隐居。此处作名词,指隐居不问世事的人。渚:原意为水中的小块陆地,此处意为江岸边。秋月春风:指良辰美景。也指美好的岁月。
浊:不清澈;不干净。与“清”相对。浊酒:用糯米、黄米等酿制的酒,较混浊。
古今:古代和现今。都付笑谈中:在一些古典文学及音乐作品中,也有作“尽付笑谈中”。
赏析
这是一首咏史词,借叙述历史兴亡抒发人生感慨,豪放中有含蓄,高亢中有深沉。
从全词看,基调慷慨悲壮,意味无穷,令人读来荡气回肠,不由得在心头平添万千感慨。在让读者感受苍凉悲壮的同时,这首词又营造出一种淡泊宁静的气氛,并且折射出高远的意境和深邃的人生哲理。作者试图在历史长河的奔腾与沉淀中探索永恒的价值,在成败得失之间寻找深刻的人生哲理,有历史兴衰之感,更有人生沉浮之慨,体现出一种高洁的情操、旷达的胸怀。读者在品味这首词的同时,仿佛感到那奔腾而去的不是滚滚长江之水,而是无情的历史;仿佛倾听到一声历史的叹息,于是,在叹息中寻找生命永恒的价值。
在这凝固地历史画面上,白发的渔夫、悠然的樵汉,意趣盎然于秋月春风。江渚就是江湾,是风平浪静的休闲之所。一个“惯”字让人感到些许莫名的孤独与苍凉。幸亏有朋自远方来的喜悦,酒逢知己,使这份孤独与苍凉有了一份慰藉。“浊酒”似乎显现出主人与来客友谊的高淡平和,其意本不在酒。古往今来,世事变迁,即使是那些名垂千古的丰功伟绩也算得了什么。只不过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,且谈且笑,痛快淋漓。多少无奈,尽在言外。
大江裹挟着浪花奔腾而去,英雄人物随着流逝的江水消失得不见踪影。“是非成败转头空”,豪迈、悲壮,既有大英雄功成名就后的失落、孤独感,又暗含着高山隐士对名利的淡泊、轻视。既是消沉的又是愤慨的,只是这愤慨已经渐渐没了火气。面对似血的残阳,历史仿佛也凝固了。“青山依旧在”是不变,“几度夕阳红”是变,“古今多少事”没有一件不在变与不变的相对运动中流逝,从“是非成败”的纠葛中解脱出来,历尽红尘百劫,太多的刻意都可以抛开,太复杂了倒会变得简单,在时、空、人、事之间的感悟中,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。
历史固然是一面镜子,倘若没有丰富的甚至是痛苦的残酷的人生体验,那面镜子只是形同虚设,最多也只是热闹好看而已。正因为杨慎的人生感受太多太深,他才能看穿世事,把这番人生哲理娓娓道来,令无数读者产生心有戚戚的感觉。
既然“是非成败”都如同过眼烟云,就不必耿耿于怀、斤斤计较;不如寄情山水,托趣渔樵,与秋月春风为伴,自在自得。作者平生抱负未展,横遭政治打击。他看透了朝廷的腐败,不愿屈从、阿附权贵,宁肯终老边荒而保持自己的节操。因此他以与知己相逢为乐事,把历代兴亡作为谈资笑料以助酒兴,表现出鄙夷世俗、淡泊洒脱的情怀。无论过去,当下,还是以后,追逐名利似乎总是一些人的生存方式,然而名缰利锁又往往令人痛苦不堪,难以自拔。
当然要建功立业,当然要展现英雄气概,当然要在无情的流逝中追求永恒的价值。但是既要拿得起,进得去;还要放得下,跳得出。要想看清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,看清自己在历史中的位置和可能起到的作用,深度和远见都必须在生活中不断磨炼。
浪奔浪流,万里滔滔江水永不休,任凭江水淘尽世间事,化作滔滔一片潮流。历史总要不断地向前推进,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。逝者如斯,谁也留不住时光的脚步。可是人们却不甘就这样顺其自然,随波逐流。
青山不老,看尽炎凉世态;佐酒笑语,释去心头重负。任凭江水淘尽世间事,化作滔滔一片潮流,但总会在奔腾中沉淀下些许的永恒。与人生短暂虚幻相对的是超然世外的旷达和自然宇宙的永恒存在。宇宙永恒,人生有限,江水不息,青山常在。
下片展现了一个白发渔樵的形象,任它惊骇涛浪、是非成败,他只着意于春风秋月,在握杯把酒的谈笑间,固守一份宁静与淡泊。而这位老者不是一般的渔樵,而是通晓古今的高士,就更见他淡泊超脱的襟怀,这正是作者所追求的理想人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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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嵕嶻嵲,太一巃嵸;吐清风之飂戾,纳归云之郁蓊。
南有玄灞素浐,汤井温谷;北有清渭浊泾,兰池周曲。
浸決郑、白之渠,漕引淮海之粟,林茂有鄠之竹,山挺蓝田之玉。
班述陆海珍藏,张叙神皐隩区。
此西宾所以言于东主,安处所以听于凭虚也,可不谓然乎?
劲松彰于岁寒,贞臣见于国危。
入郑都而抵掌,义桓友之忠规。
竭股肱于昏主,赴涂炭而不移;世善职于司徒,缁衣弊而改为。
履犬戎之侵地,疾幽后之诡惑。
举伪烽以沮众,淫嬖褒以纵慝。
军败戏水之上,身死骊山之北。
赫赫宗周,烕为亡国。
又有继于此者,异哉秦始皇之为君也!
倾天下以厚葬,自开辟而未闻。
匠人劳而弗图,俾生埋以报勤。
外罹西楚之祸,内受牧竖之焚。
语曰:行无礼必自及。
此非其効与?
乾坤以有亲可久,君子以厚德载物。
观夫汉高之兴也,非徒聪明神武、豁达大度而已也;乃实慎终追旧,篤诚款爱;泽靡不渐,恩无不逮。
率土且弗遗,而况于邻里乎?
况于卿士乎?
于斯时也,乃摹写旧丰,制造新邑;故社易置,枌榆迁立。
街衢如一,庭宇相袭;混鸡犬而乱放,各识家而竞入。
籍含怒于鸿门,沛跼蹐而来王。
范谋害而弗许,阴授剑以约庄。
白刃以万舞,危冬叶之待霜。
履虎尾而不噬,实要伯于子房。
樊抗愤以巵酒,咀彘肩以激扬。
忽蛇变而龙摅,雄霸上而高驤。
曾迁怒而横撞,碎玉斗其何伤?
婴罥组于轵涂,投素车而肉袒。
踈饮饯于东都,畏极位之盛满。
金墉郁其万雉,峻嵃峭以绳直。
戾饮马之阳桥,践宣平之清阈。
都中杂遝,户千人亿;华夷士女,骈田逼侧。
展名京之处仪,即新馆而苙职;励疲钝以临朝,勗自强而不息。
于是孟秋爰谢,听览余日,巡省农功,周行庐室。
街里萧条,邑居散逸。
营宇寺署,斯廛管库,蕞芮于城隅者,百不处一。
所谓尚冠、脩成,黄棘、宣明,建阳、昌阴,北焕、南平,皆夷漫滌荡,无其处而有其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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鷩雉雊于台陂,狐兔窟于殿旁;何黍苗之离离,而余思之芒芒!
洪钟顿于毁庙,乘风废而弗县;禁省鞠为茂草,金狄迁于灞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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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著显绩而婴时戮;或有大才而无贵仕。
皆扬清风于上列,垂令闻而不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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才难,不其然乎?
望渐台而扼腕,枭巨猾而余怒。
揖不疑于北阙,轼樗里于武库。
酒池鉴于商辛,追覆车而不寤;曲阳僭于白虎,化奢淫而无度。
命有始而必终,孰长生而久视?
武雄略其焉在?
近惑文成而溺五利。
侔造化以制作,穷山海之奥秘。
灵若翔于神岛,奔鲸浪而失水;曝鳞骼于漫沙,陨明月以双坠。
擢仙掌以承露,干云汉而上至。
致邛、蒟其奚难?
惟余欲而是恣。
纵逸游于角觝,络甲乙以珠翠。
忍生民之减半,勤东岳以虚美。
超长怀以遐念,若循环之无赐。
较面朝之焕炳,次后庭之猗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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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鬒发以光鑑,赵轻体之纤丽。
咸善立而声流,亦宠极而祸侈。
津便门以右转,究吾境之所暨。
掩细柳而抚剑,快孝文之命帅。
周受命以忘身,明戎政之果毅;距华盖于垒和,案乘舆之尊辔;肃天威之临颜,率军礼以长撎。
轻棘、霸之儿戏,重条侯之倨贵。
索杜邮其焉在?
云孝里之前号。
惘辍驾而容与,哀武安以兴悼。
争伐赵以徇国,定庙筭之胜负;扞矢言而不纳,反推怨以归咎;未十里于迁路,寻赐剑以刎首。
嗟主闇而臣嫉,祸于何而不有?
窥秦墟于渭城,冀阙缅其堙尽;觅陛殿之余基,裁岥岮以隐嶙。
想赵使之抱璧,浏睨楹以抗愤。
燕图穷而荆发,纷绝袖而自引。
筑声厉而高奋,狙潜铅以脱臏。
据天位其若兹,亦狼狈而可愍!
简良人以自辅,谓斯忠而鞅贤。
寄苛制于捐灰,矫扶苏于朔边。
儒林填于坑穽,诗书炀而为烟。
国灭亡以断后,身刑轘以启前。
商法焉得以宿,黄犬何可得牵?
野蒲变而为脯,苑鹿化以为马;假谗逆以天权,钳众口而寄坐;兵在颈而顾问,何不早而告我?
愿黔黎其谁听,惟请死而获可。
健子婴之果决,敢讨贼以纾祸;势土崩而莫振,作降王于路左。
萧收图以相刘,料险易与众寡;羽天与而弗取,冠沐猴而纵火。
贯三光而洞九泉,曾未足以喻其高下也。
感市闾之菆井,叹尸韩之旧处。
丞属号而守阙,人百身以纳赎。
岂生命之易投?
诚惠爱之洽著。
讦望之以求直,亦余心之所恶。
想夫人之政术,实幹时之良具。
苟明法以释憾,不爱才以成务;弘大体以高贵,非所望于萧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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胸中豁其洞开,群善湊而必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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咸率贫惰,同整檝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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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智弗能理,明弗能察;信此心也,庶免夫戾,如其礼乐,以俟来哲。
窗纸风偏透,衾裯冷不胜。
欹枕挑灯诗又成。
听。
更鼓最无凭。
同云暝。
檐花滴到明。